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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树》我们一起走进丹麦欧丁剧团

2023-12-10 22:23:14 贝博下载APP/桂花

  实际上,了解欧丁剧团,除了看戏之外,还可以再一次进行选择参加他们的“欧丁周”项目。

  欧丁周是欧丁剧团向世界各地艺术家即艺术爱好者公开展示的封闭式戏剧集训周。为期十天,内容有:欧丁剧团作品演出(Ensemble Work、Solo Performance)、演员工作坊大师班、演员工作方法展示、欧丁特色文化活动学习与体验(barter)、和巴尔巴先生对话学习课、剧团管理分享、技术管理分享、音乐与戏剧课程、欧丁剧团档案库学习与分享。欧丁周每年举办两次,一次英语,一次西班牙语,每次欧丁周的参与人员控制在50人左右。

  今年夏天,我的朋友白菜成功申请到项目名额,赴欧丁参加了2019夏季的“欧丁周”。很有趣的经历,在这里与大家伙儿一起来分享,读过后,也许会更了解《树》。

  走在霍尔斯特布罗小镇的街道上,能轻易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可爱的、艺术的气息。

  参观霍尔斯特布罗美术馆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一张卡片,左边有一个男人在偷偷啃汉堡,右边则是一座雕塑。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就询问图书管理员是否能帮我把翻译写下来。老奶奶热情地帮我拿了一张比例一样的纸,按照图案的方向,耐心地写着翻译。“Take a good bite of culture in Holstebro. Our culture makes a difference.”“你看,这个雕塑是我们镇的名片,左边那人在吃汉堡。”她说。

  1964年,跟随格洛托夫斯基学习了三年的巴尔巴在挪威奥斯陆创立了自己的剧团——欧丁剧团。他对15个未被当地戏剧学院录取的“没有才华”的学生说“一起干”,最后留下了四个,他们即是欧丁剧团的创始成员。

  1966年,霍尔斯特布罗邀请欧丁剧团迁移至丹麦,并常年给予他们资金支持。几十年过去了,霍尔斯特布罗给欧丁的不断创作提供了养料,而欧丁也把世界各地热爱艺术的人带到了霍尔斯特布罗。

  从霍尔斯特布罗火车站下来,搭5号公车驶过一段公路,就到了一片草坪,绿色的草坪上立着欧丁剧场Odin Teatret的指路牌,指向一条石子小道。我抵达的时候刚下过雨,空气中满是青草的味道。

  路边的树上系着各色缎带,小道尽头有鱼嘴形状的彩色帆船,角落里摆放着来自东方的小神像,边上是刻着印第安图腾的黑色木棚——后来知道那是放道具和设备的仓库。

  一直以来,欧丁剧团都践行着他们的跨文化理念——这一点,甫一抵达正门口便能强烈地感受到。

  白色的建筑与树木、红色的日本鸟、蓝白相间的塔楼、蓝色的巨型木马……匾额上是欧丁的团徽:骑士、马和飞鸟。眼前的一切无不显示着文化融合的魅力。

  墙上挂着各个国家、年代的面具,泰国、日本、中国、印度……各种各样的海报,演出、巡演、戏剧节、剧团自己的。我想,是欧丁剧团强大的文化包容性,使之吸引来的人们也来自五湖四海。排队领材料的时候,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不同国家的戏剧人。五十多个艺术家,来自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整座欧丁的建筑拥有四个表演空间和排练厅,分别是白房间、红房间、黑房间和蓝房间。除了蓝房间,另外三间,名字是什么,房间的墙壁就是什么颜色。其中,白色最大,是欧丁剧团的成员最常用的排练厅;红房间是第二大的表演空间,有可以拿出摆放和收回的阶梯型座位,宽度较大,观众可以感觉到良好的延展性;黑房间的墙壁呈黑色,且空间的宽度较小、高度较大,令人有一种狭长又压抑的感觉,空间中全暗的灯光和悠长的烛光让人感到燥热和压抑的氛围(为中国观众所熟知的《盐》(SALT)就是在这里上演的)。

  欧丁主建筑群的造型是双塔楼结构,我有幸住在了其中一座塔楼的玻璃房内。房子的主要部分一楼是上文提到的表演空间,一楼还有一个音乐房(music room),白天大家一起吃早餐和午餐,晚上一起玩各种常见、抑或不常见的乐器。

  通过一楼两侧的狭长走道通往二楼,一边是蓝房间,那是一个三角形状的阁楼,可容纳的观众特别少。之前的《慢性人生》,以及MEMORIA都在这里演出,狭小的空间所营造的氛围,成为了叙事的一部分。

  走道另一侧通往了欧丁剧团的资讯核心OTA(Odin Teatret Archive)。走上楼梯,首先会经过尤金尼奥·巴尔巴先生的房间,上面贴满了戏剧大师的剪贴画,边上挂着巴尔巴先生造型的皮影。巴尔巴先生房间对面,是以格洛托夫斯基命名的房间——是的,它就是格洛托夫斯基先生来欧丁时的居所,由此可见两人的深厚情谊。

  过道两侧是客房,每个房间门口都贴着戏剧大师们的照片,门框上则对应了各个地区文化代表性的面具。走过房间过道和成排的各国语言的图书,就是欧丁的档案库。

  欧丁在建团五十周年的时候,将一大部分资料捐献给了哥本哈根图书馆,其余的则分类整理在欧丁剧团内。文字、照片、影像、音频都各自分类,导演、每个演员都有各自的档案,Solo、ensemble的表演方式,也各自分类。戏剧人类学国际学院ISTA也有自己的档案,欧丁特别聘请专人管理,同时也正在建立电子档案库。另外,资料库外,图书馆里,根据字母表顺序摆放的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家的戏剧书籍和杂志也井然有序。

  值得一提的是,欧丁剧团非常注意拍摄纪录片,通过影像叙事的方式将其五十年做过不同的项目和训练都保存了下来。众所周知,欧丁剧团自创团之初,就花了将近80%的时间在巡演上,因此,在欧丁,除了解剧团自身的历史与发展外,通过剧团角角落落的海报和图书馆里的奖杯,到访者也可以充分地了解世界各地的国际戏剧节。

  主建筑外有一片很大的草坪,草坪上的红色桌椅和木质秋千让即便是初次踏足的人都感到“很欧丁”。草坪的尽头是一个斜坡,上面坐落着一个舞台,舞台边上矗立一尊神像。

  不忙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大家在草坪上休憩、躺在草坪上听音乐、荡秋千,或在神像前冥想片刻。剧团在院子里种了两颗苹果树,以自家种植招待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丰收季节之外,他们也把苹果制成苹果派,作为很独特的伴手礼。

  在欧丁的日子很明媚。这大概就是我理想中剧场的样子——它把艺术过成了生活。

  Barter的方式是:我们来到一个不同的文化地区,我给你表演,作为观众的你,不用付钱给我,但需要和我分享当地的歌曲、舞蹈或任何一种有趣的传统。这样做的目的,是迅速了解和融入另一种文化,同时将其吸收进自己的剧团。

  巴尔巴先生说,“剧场是演员让观众哭、让观众笑的地方。那如果我们走出去,脱下戏服换上彩色的衣服,试着让观众们把演员弄哭呢?”

  欧丁带着Barter的演出,去秘鲁、亚马逊雨林、战乱地区……在街头为难民唱歌跳舞。他们与当地人一起收获快乐,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在欧丁看了一部纪录片,叫On the Two Banks of the River,影片关于某次(战区)的Barter中,观众拿当地“鸡杀鸡”的传统作为交换。但实际上,“你看到鸡杀了鸡,就在我们隔壁,鸡和人没有区别。”看到这个地方,我大约明白了什么叫“观众让演员哭一次。”

  欧丁通过Barter参加,将戏剧、音乐、舞蹈等表演艺术融入城市的骨髓里。在阳台、草坪,阳光、黑暗里,你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在欧丁周中,我参与了一场Barter演出的创作和表演。我们五十多个人,和霍尔斯特布罗当地小学、中学,以及老年演员一起,做了一场Barter。有趣的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大家都会准备有自己国家文化特色的表达形式,欧丁的老师Kai则将看似无关的演出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比如,圣地亚哥女孩表演的斗牛舞和伊朗小哥的耍绳放在了一起;我的唱歌碗(singing bowl)则和波兰女孩用波兰语读的诗结合在一起;来自黎巴嫩的男孩和爱沙尼亚的女孩,带领大家一起学他们当地的舞蹈……完成这项“体验”后,我想把欧丁的BARTER传统传承下去,带到全世界,这不就是保护正在流逝的文化的一个特别特别好的方法吗?

  欧丁周的一项主要内容,就是向欧丁剧团的演员学习,这也是欧丁剧团的特色,在它几十年的集体创作实践中,每一个演员的工作都是有创造力的,演员和导演的工作方式需要长时间打磨出的默契。演员不断自主训练,收集和创作出素材,再由导演对其进行添加或去除、进一步融合——这样的工作方式造就了欧丁不同的作品风格。所以,每个在欧丁工作了几十年的演员,都经过多年的排演,创造出了自己的角色。花生先生、北极熊、白色高跷女巫、黑色礼帽背带裤和哨子……演员在舞台上长成了角色,在不同作品中呈现出来。

  Carolina Pizarro与我们一同进行的是印度部落的舞蹈训练。她告诉我们:“你应该先贴近地面,然后你才有力气跳起来。”我们用不同的语言唱民谣,但我们从彼此身上得到能量感到快乐和幸福——这让我对自己的负面想法消失了,即使我从未受过任何表演训练。

  Carolina还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来剧院训练,而不是去健身房?”我想,剧院是关于人的,关于我们的朋友、我们周围的人、需要帮助的人、想要幸福的人。

  另一个引发我思考的工作坊展示来自欧丁剧团创团成员之一的女演员Else Marie Laukvik的口述自传式独白。

  Else从未结婚生子,但在舞台上创作了无数角色,Stage Children就是她创造的在舞台上的孩子们。一个长达50年历史的剧团,自然而然地成了一本活着的历史书。

  表演者的口述史,是她用幻灯片和黑白到彩色的视频资料配合她和剧团的故事、她亲手做的道具们,把一个个故事讲给观众听。

  欧丁剧团的首席技术官为我们展示了大部分欧丁作品的剧场布局图和其呈现的观演关系,大部分作品致力于打破传统的舞台和观众的位置,运用将演出空间和观众座位放在一起的方式拉近演员和观众的距离。另外,巴尔巴先生曾与我们提到,他设置的让观众面对面坐的形式,是有意让观众观察彼此,刚刚在第七届乌镇戏剧节上演的《树》和第一届“戏剧节”演出的《鲸鱼骨骸内》都运用了这种方式。这样,观众的目光在对准演员的同时,也能观察到彼此看演出时的神情变化。

  在欧丁剧团读到的《树》的场刊是我读过最好的场刊,它的内容太丰富了。我们做场刊,里面应该放些什么呢?演员卡司介绍早是家常便饭如何使之内容更丰富、深刻且具有学习和收藏价值呢?

  《树》的创作灵感来自于利比里亚内战,无数孩子被利用,当作杀人工具,对社会造成巨大损失。巴尔巴运用了东西方哲学思想、历史人物、事件作为隐喻,串联起整部作品的不一样的层次结构。

  场刊里,有导演的灵感来源的叙述,有每一位演员在创作过程中的心路历程,有剧场内部结构(观演关系的呈现)……并还有剧照。

  “很多人因为同一个原因聚集在一个小村庄,它叫欧丁剧团。不知道多少年,小村庄成了帝国。可能未来有一天,欧丁会消失,就像其他所有的童话一样。”

  其实,几个艺术家聚在一起,努力工作很多很多年,他们有了自己的艺术风格和体系,于是便成了剧团,也是我们说的Mission.

  回想起来,我从欧丁学到最多的,是一种精神——乐观、沟通、博爱、坚持和匠心。巴尔巴先生的这句话,送给所有正在戏剧路上奋斗的人们。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戏剧管理与制作在读MFA(创意制作方向);社区戏剧学习者;正在研究以非虚构内容为文本所制作的戏剧方法。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