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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刀郎的《罗刹海市》中我们到底应解读出什么?

2024-02-29 02:37:30 案例中心

  近日,沉寂多年的刀郎推出新专辑《山歌廖哉》,其中一首新歌《罗刹海市》引发关注,冲上热搜。在社会化媒体上,引发网友解读的热潮。

  你可能不知道他,但你绝对听过他的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凭借《2002年的第一场雪》《情人》《西海情歌》等爆款歌曲,歌手刀郎曾红遍大江南北。

  2004年,刀郎发行首张专辑《2002年的第一场雪》,它以270万张的正版销量和比正版更高的盗版销量,让“刀郎热”蔓延大街小巷。可人红是非多,“刀郎的歌让中国流行音乐倒退15年”“刀郎不配做音乐人”的质疑声甚嚣尘上,有歌手曾直接表达对刀郎走红的不解。

  据业内人士透露,自2013年后,刀郎就没有公开亮相过,也不太参与节目录制和采访活动:他本人不对外留任何联系方式,其实和他有联系也没啥用,他十年潜心创作不出山。有的明星谈好价钱就出来,他不跟你谈钱,不跟你谈名。

  暌违13年,52岁的刀郎推出新专辑《山歌廖哉》,他也并未大肆宣传。然而,新歌《罗刹海市》一经发布便引发关注,频频冲上热搜。

  7月19日,刀郎新专辑《山歌寥哉》正式发行,其中包含11首新歌,词曲全由刀郎本人操刀。其中一首歌曲《罗刹海市》,歌词直接化用《聊斋志异》中《罗刹海市》一篇,具有极强的讽刺和象征意义,迅速引发网络热议。

  《罗刹海市》这首歌从歌名到歌词,再到编曲、演唱风格,都极具个性化和神秘色彩,引起了听众的热烈解读,也极大激发了网友们的想象力。歌曲将传统的山歌元素与现代流行音乐的编曲方式相结合,又将摇滚曲风与电子音乐相融合。

  《罗刹海市》中唱道,“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河水流过苟苟营/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十里花场有浑名/她两耳傍肩三孔鼻/未曾开言先转腚/每一日蹲窝里把蛋来卧/老粉嘴多半辈儿认为自身是只鸡/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勾栏从来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歌词晦涩,唱段辛辣,似乎意有所指,不少网友将其与曾批评过刀郎音乐风格的明星联系在一起,认为歌词是在内涵众人。当年的诸多报道也被挖出,一时间甚嚣尘上。

  截至目前,微博关于刀郎相关线亿。抖音#罗刹海市#这一词条播放量超过15.3亿次。

  关于刀郎的新歌,有网上的朋友表示:“刀郎拼的是实力,他的歌接地气近民心。”“小时候父母经常放他的歌。”“初中就听刀郎的歌曲,声音挺不错,歌曲也好听。”

  还有网上的朋友表示:“专业的人认可不认可不重要,群众认可就可以了,歌是给群众老百姓听的,专业技术人员认可不认可真不重要”。

  据媒体报道,著名聊斋学家、山东大学教授马瑞芳解释,“这一个故事写了一个怀才不遇的美少年马骥,因为到海外经商,漂到一个大罗刹国。这一个国家以丑为美,越是丑的地位越高,越是漂亮的越要当乞丐,所以国中最丑的那个是宰相,宰相有三个鼻孔。有人告诉马骥,我们这一个国家是以相貌取人。但是大罗刹国恰好是和传统审美颠倒着的,它是以丑为美,越丑的才越美。所以,马骥来到这里就被看成是怪物,人们看到他都吓跑了。”

  后来,马骥因自己的才华被执戟郎赏识,寻找机会将他引荐给了皇帝。有一天,执戟郎和马骥两个人喝酒,把煤灰涂到脸上扮起张飞开始舞剑,执戟郎认为这样很美,就让马骥按这样的扮相再去觐见一次皇帝。后来,马骥果然得到了重用。

  马瑞芳分析,“这就是一个非常有哲理的故事。因为在这个罗刹国好人不得志,坏人飞黄腾达,戴上一个假面具之后,反倒被大家接受了。之后马骥就离开了罗刹国,村民们带着他去赶了海市。在那里,马骥被东洋三太子引入龙宫,引荐给龙王,一切事情都和罗刹国截然相反。这里环境清明、人物貌美、重用贤才,马骥凭着一篇《海市赋》获得了极大的尊重,还成为了龙王的女婿,和龙女结为夫妻。”

  有专业音乐评论人评价,如果把刀郎的《罗刹海市》仅仅看作对某些所谓“恩怨”的回击,不仅把刀郎作为创作者本人看低,也是对中国音乐发展的一种误解。

  “以我对他的了解,一个自小受巴蜀文化影响,且有戏曲功底,对民间传统文化一直痴迷,又有过影响华语乐坛流行风潮经历的人,选择这个题材,运用多元音乐形式,都是再正常不过和水到渠成的。”音乐艺术家、民歌诗人洪启说道。

  山东大学教授马瑞芳认为,刀郎在歌曲中借鉴了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故事背景和人物形象,能够引发大家再度关注到《罗刹海市》,这是一个好现象。

  《聊斋志异》是中国古代文言小说的最高成就之一,但《聊斋志异》的原文是文言文,读起来不太好懂,“能借助一些专家的解读或白话译文,多关注我们的传统文化”。

  南大文学院教授苗怀明认为刀郎借这篇《罗刹海市》重新演绎,对不良的社会现象进行嘲讽,选取的角度非常巧妙,重新演绎也是有深度的。用流行歌曲演绎古代小说名著,非常成功,值得肯定。

  至于是否有明确的目的性,这就仁者见仁了,能对号入座者,说明他就是小说和歌曲中讽刺的人,对号入座的人越多,说明讽刺的意义越大。

  苗怀明表示“我愿意解读为刀郎对社会丑恶现象的嘲讽,不是具体针对哪个人,这样他的歌曲才更有意义。作为一个古代小说研究者,我支持刀郎的这种创新,很喜欢他的歌曲。”

  红星新闻评论,《聊斋志异》在某一些程度上属于百姓文学,文字与道理均浅显易懂,其中的怪力乱神与虚幻离奇,恰好能够对应现实的不堪与污浊。读《聊斋志异》,能获得一份人间清醒,而听刀郎新歌,亦不能脱离这条主线。忽略它的文本价值,曲意解读,非得把它当成八卦的载体,无疑走窄了。

  此外,新京报评论表示,人们喜欢这样的刀郎,实际上也是大众的一种“想象”:反对过度商业化,反对乐坛小圈子,而边缘的、淳朴的歌声,就像大漠的风。这大概才是此次“复仇论”产生的真正土壤。

  反过来说,“复仇论”是假的,但公众对“复仇”的想象,却也反映了某种真实的情绪:流行乐坛需要像刀郎这样的声音,欢迎刀郎归来,是因为人们对“以丑为美”的风气已经忍受太久了。

  曾经,著名小品《不差钱》以一段对话恶搞刀郎的艺名:“我唱个刀郎的吧”“你唱个屎壳郎的吧”。在2012年的一档节目中,主持人就此问刀郎,被开这样的玩笑会不会不开心。彼时的刀郎豁然一笑,回应了五个字:“没事儿这个。”